第225章 放手(1/2)
“你的意思是,它在这里等你女朋友?”纪景深不信,“不能吧?”
也太匪夷所思了。
孟宴臣面露感伤,“我能感觉到,刚才相认的时候,它不怎么热情。”
几个小时的出逃,是挺累的,但以前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那时候,凌绝顶就是爬也要爬过来,跟他互动贴贴。
可是刚刚呢?
明明已经对他的声音做出了反应,却躲在花盆后面探头探脑。
即使他主动靠近,也应对得很敷衍。
爱意又不分物种,一丝冷淡也能察觉到。而且人又居高临下,很容易就捕捉到它们的小动作小表情。
凌绝顶跟他产生了隔阂。
他不在的时候,凌云致也许和它说过一起走,也许没有,但宠物对主人的理解也不是单靠语言,还有表情、情绪、肢体、行为……
凌绝顶是只聪明的小狗,无论有或没有,这几天的经历也足够它揣摩。
比如,行李箱里面,只有它和妈妈的东西,而且都是新买的,和酒店房间一样,只有妈妈一个人的气味。
比如,爸爸把它交给陌生人带去了陌生的地方,分开了它和妈妈。
所以它要跑,去只有妈妈的地方,哪怕之前妈妈从未带它来过。
纪景深震惊又迟疑,“……这是一只狗能干出来的事吗?”
但他又确实无法解释,为什么狗不回家,而要来更远的酒店。
甚至跑的时候还知道不走大门,去钻栅栏。
这么一琢磨,纪景深突然细思极恐,“要真是这样,那之前在我家的时候……”
他并不是第一次忘记关门。
带狗回家的第二天晚上,他出去夜跑回来也没关门,冲完澡出来一看,大门开了,狗在过道里扒楼梯间的门,给他吓出一身冷汗。
原来不是他没关,是狗开的。
“难怪。”
难怪狗刚跟他回家的时候,无论他做什么、去哪里,总是一路跟随,歪着脑袋盯着看。
合着根本就不是因为换了新环境而紧张,而是在那里观察他怎么开门。
可惜的是,他住在高楼上,狗不会开电梯,正要开楼梯间门的时候,被他及时发现。
还有还有,“我下楼遛它的的时候,总能看到它在咬牵引绳……”
他还天真地以为是因为狗觉得不舒服所以不喜欢戴,现在一想,原来在那时候它就想着越狱了!
之后纪景深一回去就去看了江明喻家里的监控,真相是,遛狗回来后他关门了,再开的时候出来的只有狗。
就是狗开的。
纪景深震惊地看着睡着的凌绝顶,“它明明看着这么乖——”
安安静静地,该吃吃该喝喝,不吵不闹,不撕不咬,不乱拉乱尿,让它注意的地方说一遍就能记下来,都注意到,每次眼神对上,它总是很温顺,很纯良。
所以他宁愿相信是自己忘记关门,也不愿相信是狗开的。
谁能想到一只狗居然能有这么多心眼儿,还会迷惑人。
“随它妈,”孟宴臣说,语气隐隐约约,有点自豪,又有点心酸。
“它妈看着也纯良无害。”
面上乖乖巧巧,背地里瞒着他一套又一套。
纪景深对凌云致的认知又多深一层。
“那现在怎么办?”他问。
孟宴臣静默良久,沉声说:“我带它回去。”
纪景深惊了一下,“你这是——”
“是。”孟宴臣点点头,“我打算——”
他没把话说完,但纪景深已经了解了。
他打算放手了。
“昨天我去了一趟医院,看到我爸妈…我就知道,没办法了。”
他不想,也不愿意,可是没办法了。
病容憔悴的付闻樱,头发花白的孟怀瑾,只远远看了一眼,孟宴臣就走不动了。
原来父母的老去可以是眨眼的事,他没办法无视,没办法逼迫他们。
也是那一刻,他明白,他和凌云致结束了。
口口声声说再也不回家,跟她一起走,离开这个城市,可父母一病一老,他发现自己做不到无动于衷。
可笑凌云致和江明喻早就看出来的事,只他还傻傻的很天真,直到这时才死心。
他甚至在庆幸,还好凌云致没信他的鬼话。
他和父母断不了的,也不可能断。
不是掌握了国坤,掌握了权力就能独立、就能自由,因为从始至终困住他的就不是金钱和权力,而是血脉与亲情。
完全掌握国坤又有什么用呢?
只要他们舍不得许沁,他就只能妥协。
因为他们是爸爸妈妈。
生养他,教育他,托举他。
只不过是专制了一点,掌控欲强了一点,既没有不爱他,也没有虐待他。
他和许沁不一样。
他是他们的亲生孩子,他们的血与肉,一生都无法断绝。
也正因此,凌云致才会那样说,家人之间错误总是很轻易就原谅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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