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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三郎熟知景正卿的性情,又看到这个形式:知道除非是逼得走投无路退无可退,不然景正卿也不会如此。
这也正因三郎跟景正卿乃是死党,着实地肝胆相照生死之交,并非那些酒肉朋友,因此竟不退不避,反而冲上来同他并肩作战。
三郎一出手,先杀了太子身边那两个清客,这叫做一不做二不休,斩草除根一了百了。
太子赵琰万万没想到:向来是他无法无天地鱼肉欺凌他,又怎么会想到有朝一日会遇到两个亡命之徒敢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诛九族的罪孽之事
也算是赵琰横行到头。
有三郎相助,景正卿顿时轻松不少,先杀了那较弱的侍卫,又齐心协力,对付那名高手。
那侍卫见同伴死了三个,虽是高手却仍有些心慌,又见两人如猛虎似地,用得都是不要命地打法儿,他先慌了,给景正卿和云三夹击之下,竟也一命呜呼。
故而这一场,左右全局的竟是迟来的云三郎。不然以景正卿一人,未必就能做得如此干净利落。
所以到现在,景正卿已经全盘交给云三郎去善后,何况他如今只焦心明媚。
宋叔宋婶引了两人入内,特地让出自己的暖炕,又换了新的被褥,安置两人。
宋婶见两人穿着不对,便特找了干净地厚棉衣出来放在炕边上给景正卿换用,宋叔便去厨下烧汤。
景正卿把明媚从被子里抱出来,放在那热热地炕头上,他也坐上去,便替她擦手擦脚,想让她极快地暖和起来。
顷刻宋婶送了热汤进来,景正卿接过来,便要喂给明媚。
明媚昏沉之中,自喝不下,景正卿便自喝了,一口一口地喂给她,又擦她嘴角流出的汤水,着实心细体贴。
因云三交代说是“夫妻”,宋家老两口倒也不如何惊诧,小半个时辰将过,外头有人拍门,宋叔忙去迎门,却是云三郎叫来的大夫。
大夫进了里屋,也不问景正卿身份,也不十分打量,见他无碍,便去瞧明媚。
景正卿早将明媚的脸遮了遮,大夫捏了那纤细皓白的手腕,诊了会儿,便才起身,皱眉吩咐了几句,宋家老两口转身便又去忙碌。
大夫又写了张方子,交给跟来的小厮,便冲着景正卿一拱手,竟走了。
顷刻宋家老两口烧了水,便用大大地木盆盛了,端了进来,对景正卿道:“大夫说要用热水替娘子擦身,待会儿熬了药,还要喝一碗。”
景正卿应了,两个老人家出来,等药送来了,便去熬。
屋里头景正卿抱了明媚,将她放在温水之中,便替她沐浴擦洗。
手在那羊脂玉似的身上滑过,平日里都是他可望不可即的光景,但此刻景正卿却心无旁骛,毫无邪念。
满心所想只有一个念头而已:让明媚快点儿无恙醒来。
如此一番,竟到了半夜。
宋家两老人却不敢就睡,因云三郎去之前曾交代是要回来的。
屋里头,景正卿抱着明媚,握着她的手,感觉那手儿暖和了许多,他心里稍觉得安稳,便在明媚面上轻轻亲吻数口,又在她耳畔喃喃低语。
夜深静之时,外头果真传来轻轻地拍门声。宋叔正坐在桌边上打盹苦等,听了声音,当下一跃而起,便出来院子里轻声问道:“是谁”
外头有说道:“是我。”
宋叔松了口气,听出是云三郎的声音,忙去开门。
三郎进门,见老两口尚未休息,便先打发他们去睡了,说明不必他们伺候。两老人才放心而去。
三郎走到景正卿门外,抬手一敲,便推门进内。
景正卿见他进来,便把明媚轻轻放下,又盖了被子。三郎问道:“如何大夫看过了”景正卿道:“虽然还没有醒来,但身子已经不似先头那样冰凉,应该无碍。”
云三郎点点头,说道:“这样便好。我来跟你说一声,那叫四喜的丫鬟已经让她回府了,只让她回去说,卫小姐被欧家的欧小姐请了去。”
“可”景正卿回头看一眼明媚,“欧家那边怎么圆谎”
云三郎一笑:“让那叫玉葫的丫鬟陪着一个过去欧家了。”
“什么”景正卿不解。
云三郎道:“只长话短说,我知道欧家一些底细,此刻迫于无奈,便贸然去见了欧玉娇,跟她说有件事需她相助总之她是无奈答应了。又让白玉兰扮作卫小姐的模样,头上戴了风帽,低着头,让玉葫陪着进了欧家,因此外人只能看到卫小姐被欧小姐请了去。”
景正卿道:“玉葫”
云三郎说道:“她是个忠心的,我隐约把事透了几分给她,为着她家姑娘好,她也得演这场戏。”
景正卿又道:“欧家那边可靠么”
云三郎道:“有欧玉娇照应着,那女子心细,不至于出问题。”
景正卿知道,欧玉娇无端端怎会答应做这种瞒天过海的勾当不知云三郎私底下用了什么法儿,这一刻他也无心去问,只知道两个府里都打点妥当了便是。
云三郎奔走了几乎一整天,也累了,便说:“也不早了,二爷好生歇息外头的事儿我暂时给抹平了,这儿的事,就得你自己安置了。”说着,便看了明媚一眼。
景正卿到此刻才松了口气,十分感激云三,便道:“三郎,这份情,此生难以为报。”
云三郎正要转身,闻言淡淡笑道:“是啊,我也甚是后悔早知道有今日,当初就不该认得你,谁叫我不慎上了贼船呢,无奈何,是好是歹,只好跟你一块儿厮混了。”长笑数声,出门去了
77、安抚
这一夜,景正卿几乎无眠,把明媚抱在怀中,一会儿探探她是否发热,一会儿又瞧瞧她是否醒来。
明媚昏迷着,无知无觉,也无动静。
景正卿望着怀中的容颜,若不是知道她昏迷着,还以为只是恬静地睡着,怔怔出神看了半晌,心中悲欣交集,他终于抱紧了她,然而却是这个情形之下。
将近天明时候,景正卿熬了一夜,正有